1980年，溫州市解放北路，個體鈕扣小販章華妹照舊出攤，向來往的行人兜售一口袋的鈕扣。市場管理部的人忽然出現(xiàn)，章華妹跟其它商販趕緊收拾攤子，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。市場管理部的人又一次撲了個空，帶頭的人心有不甘，提醒下屬必須抓到非法擺攤的商販。

章華妹與一個同行藏到一間屋子里面，市場管理部的人從屋外經(jīng)過，章華妹和同行打開房門，往外看了一眼，確定市場管理部的人走遠(yuǎn)了，倆人才從屋里走出來，各自離去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章華妹固定在一條胡同口擺攤。一個大媽外出歸來，章華妹趕緊向大媽兜售鈕扣，大媽擺了擺手，走進(jìn)了胡同里面。

章華妹向前一看，不經(jīng)意間發(fā)現(xiàn)市場管理部的人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空氣瞬間崩緊，章華章拿起一袋鈕扣，起身跑進(jìn)了胡同里面。她對胡同地形一清二楚，輕車熟路跑出胡同，拐進(jìn)了另一條胡同里面。

兩個市場管理部的人一前一后攔住了章華妹的去路，章華妹伸手揪住站在面前的小王的衣服，許久不松手。小王沒收了章華妹手里的一袋鈕扣，晚上回到家里，讓母親縫補(bǔ)掉了鈕扣的制服。

衣服沒有鈕扣不行，就跟褲子沒有皮帶一樣。小王決定隔天去十里以外的供銷社買鈕扣，母親提醒他坐車去供銷社花的車錢能買一二袋扣子了。

小王見母親的視線落到了鈕扣袋上面，趕緊提醒母親不能打他沒收的鈕扣主意。章華妹家里有七八口人，全家上下指望她賣完鈕扣買糧食吃。她晚上出門想向供貨商賒賬再進(jìn)購一袋鈕扣，但供貨商不同意。章華妹走投無路，向舅舅借錢，提出用手里的一顆鈕扣抵債。

舅舅自保也很困難，沒錢借給章華妹。小王母親湊巧經(jīng)過，花了一二倍的價錢從章華妹手里買下了一顆鈕扣。

一個同行借了一袋鈕扣給章華妹售賣。市場管理部的人再次出現(xiàn)，章華妹逃到橋上，被市場管理部的人前后夾擊，走投無路，手里的一袋鈕扣被管理部的人扔進(jìn)了河里。

小王趕了過來，幾個同事已經(jīng)離去，章華妹想跳河撈鈕扣。小王趕緊拉住了章華妹。

市場管理部的人對商販無情打擊，一個賣蝦的婦女因?yàn)槲r被沒收，萬念俱灰跳河自殺，扔下了家里的孩子，以及生病急需醫(yī)治的丈夫。

婦女的死給政府敲響了警鐘，政府高層經(jīng)過商量，決定向無證的商販們發(fā)放合法經(jīng)商許可證。章華妹第一個趕到市場管理部，向小王申請辦理地攤經(jīng)營許可證。其余商販們也趕了過來，眾人歡天喜地申請營業(yè)許可證。